钟离箔歌

地狱客栈3v推/val厨/古耽淡坑中

【君有疾否】Psycho

食用说明:

1.现代paro,双杀手(大概?)

2.ooc渣文笔歉

3.大家情人节快乐捏.

 

文 | 钟离箔歌

 

杜越听说苏世誉被表白时特别震惊。

 

他眼里朝九晚五远离情爱粉碎万千女性初恋梦的人民教师表哥居然已经开始性别无差地吸引桃花了?

 

而且对方还是自己三天不吵上房揭瓦的多年损友,连学生时期和楚明允走得最近的秦昭都搞不清他在干什么,只知道打毕业起他便混迹于市内各大娱乐场所,作息阴间,薪水成谜,兜里却从不缺钱。

 

杜越私底下不止一次向秦昭吐槽过,要不是跟楚明允还算熟,他早晚会忍不住报警——某次玩游戏打整蛊电话这人说自己在外面散心,还顺手拍了张照分享夜景,谁他妈凌晨四点不睡觉跑电视塔顶层吹风??

 

楚明允对此的回应是:“允许你们休假通宵拼酒胡吃海喝,就不许我登高望远放空大脑?哪条法律规定的,这是职业歧视。”

 

“说得好像他老实干活了似的。”杜越忿忿道。

 

苏世誉刚写完下周公开课要用的教案,点击保存文档,闻言轻笑了声,“所以他认识我是因为你?”

 

杜越三指并竖信誓旦旦地保证,“我绝对没有泄露表哥你的任何个人隐私!”

 

苏世誉问:“那他是怎么发现我住哪里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杜越挠了挠头,“他平时工作地点不固定,兴许是凑巧呢?”

 

一个社会无业游民,凑巧去了家没什么名气的小规模清吧打工,凑巧在路边往来的行人中瞧他顺眼,凑巧碰到他推门而入,然后凑巧对他一见钟情,暗恋已久,借机展开热烈大胆的追求,通常只会出现在小说里的邂逅戏码,一旦去掉浪漫滤镜便仅余尴尬。

 

当时的苏世誉没接那杯酒,客气但疏离地笑了笑,温柔开口道:“你有病吧?”

 

酒吧里屈指可数的几位客人纷纷侧目,调酒师镇定自若,态度诚挚又略显遗憾,“现在不同意也没关系,毕竟确实有些突然,不过我不会放弃的,直到你答应做我男朋友为止。我真的喜欢你。”

 

“抱歉,我只是名普通的学校老师,不想招惹麻烦。”苏世誉打开微信,扫过价目表旁边的二维码,“酒钱转给你了。以你的外形条件,应该不缺比我优秀的追求者,我也没有尝试小众爱好的兴趣。”

 

杜越发消息说公交车快到附近路口了,苏世誉收起手机准备离开,调酒师低笑一声,丝毫听不出被拒绝的恼火窘迫,“我叫楚明允,有事记得找我啊,苏老师。”

 

苏世誉背对着他,眸光微暗一瞬,继而握住玻璃拉门的把手,语气温和依旧,“多谢。不过我想也没有老师会来酒吧办事。”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外,楚明允立刻敛去笑意,摘掉手套转身进了员工休息间关上门,留下吧台边没人伺候的顾客茫然对视。

 

他娘的,早知解决目标必须得先搞定这么个麻烦,这次就不接活儿了,反正捞的那些钱足够出国逍遥好几年,何苦为难自己逢场作戏。

 

楚明允倒也想不演,一枪崩了最简单,奈何苏世誉反侦查能力太出色,风评又好得离谱,顶着一张艳压群芳的脸充分营业性冷淡人设,要暗算简直都无从下手,难怪雇主开的价格高,谁接谁冤种。

 

但他还有个点想不通,于是拿起手机决定再确认一遍,没过几秒秦昭的声音就在电话那头响了起来,“师哥?怎么了?”

 

背景音闹哄哄的,夹杂着大爷大妈中气十足的砍价声,楚明允反射性将手机听筒远离耳朵,微拧眉问道:“你在哪儿呢,吵成这样?”

 

“我和杜越在超市。”秦昭回答完,又简短地解释道,“家里的酒精快要用完了,药房正好顺路,我出来开两瓶新的。”

 

楚明允轻嗤了声,“跟我解释什么,管你门禁了?欲盖弥彰,我还以为你领他买情趣用品去了呢。我问你,前两天交代你查苏世誉的来历,你说他在军队待过是几年前的事?”

 

秦昭夹着手机帮杜越把酸奶放进购物车,压低声音道:“十二年。怎么,信息有问题?”

 

“暂时还没有。”楚明允拉开水池上方的壁橱,单手从夹在酒瓶中间的文件袋里抽出一张纸,“或者说我目前无法确定有没有问题。”

 

彩照上的男人身材颀长,戴着全脸面具,月白西装端方文雅,没人能看出那把不盈一握的细腰上挂了支枪,在照片拍摄的下一秒当场开火,结束了一名走私违禁品的富商性命。

 

曾以“永昼”自称、一度和代号为“永夜”的楚明允并称极地双煞,退役军人却转行做起了沾血的买卖,后无故隐退销声匿迹七年之久仍余威犹在的业界传奇人物。

 

七年时间,足以将性格甚至容貌改变到面目全非的地步,何况楚明允自认并不算了解永昼,他只是觉得苏世誉跟那人气质很像,但又说不清一个杀手去当老师的理由。教人怎么精准爆头吗?

 

记忆中他们最后一次交集正处于冷战阶段,大概是八年前,那时候楚明允还没学会怎样平衡生活与工作,经常逃课跑去杀人放火,任务接近尾声他拔枪打死了目标的老板,也是导致事件恶化的间接原因,名下资产无数,坐拥万贯家财。

 

开枪时永昼就站在他身后,“杀了他会让这座城市陷入经济动荡。”

 

“面对威胁优柔寡断,做过贡献又如何,难道放任他继续委曲求全?”楚明允冷漠道,“不好意思,我可没有顾全大局的圣母心肠。”

 

永昼沉默片刻,“即使罪不至死的人是国家元首?”

 

“随便是谁都无所谓。”楚明允抬起手,枪口隔空瞄准他的太阳穴,“如果你妨碍了我,我也会用同样的方式对待你。我早就说过。”

 

几乎是在他举枪的同一刻,耳边响起食指轻扣扳机的金属摩擦声,永昼淡道:“原话奉还。”

 

当然没人开枪,最多不欢而散,这正是雇主们喜闻乐见的,不敢上门寻仇就花钱请人代劳,还得提防着别再把这条依靠阿谀奉承贪赃枉法富贵起来的贱命搭进去,并不关心铤而走险的两人还未成年。

 

秦昭显然也猜到了他的想法,“你怀疑苏世誉是永昼的假身份?有证据吗?”

 

“我怎么知道。”楚明允回过神来,以一种无辜的口吻道:“我跟他又不熟。”

 

秦昭心说是不熟,不熟到打打杀杀那些年从没见过彼此的脸却看谁都像人家,对外宣称金盆洗手背地里还三不五时地接点私活儿就为了打听行踪,别人当他英年丧偶情比金坚忍着他那臭脾气,殊不知永昼压根不想搭理他,否则也不至于隐姓埋名不告而别。

 

“雇主那边的意思是能利诱最好,不然就一起杀了。”碍于杜越在场,秦昭不便透露太多细节,“永昼跟我们不是一路人,实力突出反而棘手,不管是不是他,只要可能破坏计划的,尽早除掉才是上策。”

 

秦昭是楚明允一手带出来的,什么水平他心里有数,既然说了棘手那肯定就是不好对付,他也不愿和苏世誉正面交锋,徒增损耗是一方面,假如真是永昼,他还没想好怎么圆谎,尤其是借口追人搭讪的事。

 

虽然这也不能完全怪他,谁让苏世誉防御拉满,不采取非正常手段哪那么容易骗过雇主的眼睛——楚明允没意识到产生这种思维方式已经默认苏世誉就是永昼本人,同时把对方自动划归为友军阵营,秦昭那句“不是一路人”被他抛诸脑后。

 

这是二月十四号晚上楚明允的全部心路历程,一个星期后的中午他正在厨房接水打算煮面,秦昭来电话说李延贞攒了个局,叫他过去吃饭。

 

楚明允想都不想就拒绝了,“没空。”

 

“你不来恐怕不行。”秦昭微妙地停顿了一下,“杜越说李延贞问起苏世誉的感情状况,苏世誉告诉他已经有男朋友了。”

 

楚明允不耐烦道:“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秦昭:“他说他男朋友叫楚明允。”

 

楚明允撕包装的手一个不稳,方便面调料粉全喂给了水槽,“你再说一遍?”

 

两小时后某知名国际饭店地下停车场,苏世誉如约在电梯厅等到了想见的人。

 

李氏在商界虽然属于有些地位的老牌世族,但这只是留洋小公子做东的私宴,楚明允和李延贞又没多大交情,随便选了套常服就坐车过来了,跟正装齐全的苏世誉形成鲜明对比。

 

苏世誉看了一眼他身上的oversize羊绒衫,“楚先生平时出门也是这样打扮?”

 

“平时也不会有人让我当他现充男友。”楚明允冷眼盯着楼层显示屏跳动的数字,只差把“我是被逼的”五个大字直接写脸上了。

 

“说‘有事记得找我’的不是你吗?”苏世誉平静反问,“不能履约就别承诺,失信于人可不是好品行。”

 

楚明允微闭眼忍了忍,“苏老师,麻烦你讲点道理,我是说过,但也没想到你找我会是这种事。为人师表却压榨社会底层劳动人民,不怕传出去影响名声吗?”

 

话音未落身侧传来一声轻笑,楚明允险些以为自己听错,转头却见苏世誉递过一根发带,神情又恢复成他看惯了的古井无波,“李家会来人,至少把头发扎上。我只有这个,凑合用吧。”

 

那是条蓝色细缎带,常被拿来搭配正式活动穿的礼服,表面平整没有一丝褶皱,一看就是精心打理的。

 

刚进这行时楚明允没有留长发的喜好,后来为了和以前的形象有更大区分才开始蓄发,雇主时常惊叹于他雌雄莫辨的美貌,却又挑剔他的头发可能碍事,他索性不再束发,直到遇见永昼。

 

楚明允应雇主要求陪同参加一场晚宴,小西服加上低跟皮靴的装扮总是引人注目,在长廊拐角处等待下手机会时,对面一个戴着面具的陌生少年走近,伸出的掌心里是一条发带,颜色质地与他所穿的外衣相同,“社交场合,头发还是扎起来更好。”

 

那会儿永昼的名号还没在圈内传开,即便能听出这是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嗓音,对方多半是来抢单的同行,他却鬼使神差地没有无视这份好意,而是用那条发带扎上了刚过肩的发尾。

 

电梯提示音不合时宜地响起,楚明允从他指间抽落缎带,单手拢住及腰长发,在后颈处挽住系了个结。

 

苏世誉收回手,先一步进了电梯,楚明允的指尖在皮肤上划过,温热柔软,枪茧留下的触感比以前更加明显,却并不粗糙,就像他曾经数次易容也不会被错认成女人,侵略性太尖锐,如同玫瑰花刺,稍一靠近便会扎得遍体鳞伤。

 

迎宾服务生把他们带到楼上一间四人包厢,屋里熏香浓郁,楚明允轻皱了下鼻子,靠门边戴眼镜的年轻人听见门响连忙起身迎接,“兄长来了,快坐。”

 

席上还有一个戴平光眼镜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等苏世誉坐下了,才笑眯眯开口道:“这位想必就是苏老师吧?听延贞说回国后你帮了他不少忙,我做叔叔的仗着年纪长些,喊你声小苏,可别嫌我倚老卖老啊。”

 

言语间完全没把楚明允放在眼里,对苏世誉也是敌意多于亲切,表面看似平易近人,实则带着一种上位者浑然天成的优越感。

 

根据秦昭提供的情报,李氏兄弟为夺权闹出人命,死的死伤的伤,只剩下没有从政经验的李延贞,真正掌管李家的是他叔叔李承化,做到政府高层又会左右逢源,民望极佳。

 

老狐狸他见多了,聊斋谁不会玩?

 

楚明允拉开椅子在苏世誉右手边落座,“您这面相总不能跟我家世誉称兄道弟吧,论辈分也于礼不合,这叫有自知之明,怎么算是倚老卖老呢?”

 

李承化仿佛才注意到有这个人,看向楚明允的目光深了几分,“你是?”

 

“李少不是已经问过了么,没给你介绍?”楚明允瞥了眼局促不安的李延贞,忽然来了点角色扮演的兴致,托腮轻笑,“我是他的未婚夫,订过婚那种。”

 

他的手型细长,肌肤冷白细腻,露出的左手中指那枚素戒便显得格外扎眼,纯黑戒面外侧有polar day银白字母花纹,不是机器轧制的印刷体,更像手工雕刻。

 

“这么大的事情,延贞竟然没告诉我。”李承化意外挑眉,随即又笑了笑,“现在买礼品也来不及了,只能道声恭喜了。想不到你的订婚对象……”他停下来斟酌一下措辞,委婉道:“如此特别。”

 

“没有固定工作这一点的确挺特别的。”苏世誉浅笑了下,“不过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们是一路人,走到一起也不奇怪。”

 

如果说苏世誉找他来是为了在李延贞面前当挡箭牌,楚明允可以理解,但话说到这份上未免过了。他用大拇指抵着中指指根无意识地转动戒圈,心道你才是最奇怪的那一个,要真是一路人,酒吧里怎么不摊牌呢?

 

苏世誉把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思考时喜欢摆弄戒指耳钉之类零碎东西的习惯,这么多年都没变过。

 

真是孩子气。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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